也门

安得盛世真风流品味唐诗的极致之美


序少年一段风流事

作者|安意如

编辑|陈杨

决定写唐诗,写那些我爱重的诗人们,心里是雀跃的,可这雀跃抵不过对自己质疑。比起年少初动笔时,莫名地多了几分慎重。这些年,好歹认真读了几本书。一想到陈寅恪、顾随、施蛰存、宇文所安,乃至于叶嘉莹、张大春、蒋勋等人写的关于唐诗宋词的论著,我就有种望尘莫及的挫败感。

幸好还有欢喜。最终让我重新有动力的,是那些诗人在我心中鲜活的样子,是唐代不容遗忘的辉煌。

我想,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曾经年少,青春激扬,生活在独一无二的大唐。二百八十九年,只是漫长历史中的星河一转,留下的余晖却灿烂了整个文明。

作者简介

原名张莉。古典诗词赏析独树一帜,影响广泛。

文字修行避世之心无常远游隐居诗茶相契西藏云南

《人生若只如初见》《当时只道是寻常》《思无邪》《陌上花开》《美人何处》《世有桃花》《日月》

绝好江山看谁取

说句公道话,比起他的表叔隋炀帝,李世民的诗才明显要逊色许多,可以说不是一个级别的。

犹记得当初第一次读到杨广所写的《春江花月夜》时的惊动:“暮江平不动,春花满正开。流波将月去,潮水带星来。”

除了张若虚那首《春江花月夜》,也就是这首《春江花月夜》给我留下的印象深。若说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是一支咏叹调,恢宏而又深情,那杨广的《春江花月夜》就宛如天人清歌一曲,惊鸿一瞥却不能忘。

平心而论,这该是一个多么有美感的人写的诗。读这首诗,是在郭茂倩所编著的《乐府诗集》里,目光掠过这首诗时,那诗句就似自己有生命,从平板的书卷中绽放开来,活色生香,让人不能移目。

似见一人,独立于春江岸边,静观晚潮。江平如锦缎,那春花开在江岸,似锦上添花。在这静中,又可觉察那生机绚烂自在。再晚一点,月和星都升起来,随着水波摇曳,流水刚刚将月色送走,晚潮又带星辉归来。

写诗最难的,是写这样寻常之景,要写得生动,有情,举轻若重,还要收放自如,举重若轻。稍有差池,就变成了宋人的说理诗,读完了满嘴道学味,漱都漱不干净。

杨广还有许多好诗,以后会陆续谈到。撇开他的所作所为不谈,他的诗真是值得欣赏,将他列为隋唐过渡时期的重要诗人并不为过。可惜的是,这个人拥有发现美的能力,却缺乏对美的珍赏之心。身为帝王之尊,他对万事万物的予取予夺之心,霸道到失去控制。

在那个时代,他确实干成了许多大事,隋朝一度国力鼎盛。隋炀帝自视极高,他曾对大臣说:“天下人都说我是继承皇位才能统领四海,但如果让我与满朝的士大夫们比拼才学,我也应成为天子。”

莫令别后无佳句

赠别诗多半是临场发挥,才华和交情都要经受“考验”。水平自然是参差不齐,能流传后世的,多半是名作。

无论以何种标准评判,王勃这首诗都堪为典范之作。

习惯上,送别诗的第一联要点题,照顾到主客双方。首联“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是非常符合规范的。

唐人有“扬一益二”之说,扬是扬州,益是成都,在唐代人心中,成都是仅次于扬州的繁华大都市一蜀州是个物产富饶的地方,自从秦、蜀之间开通了栈道,秦中人民的生活资源,一向靠巴蜀支援,那里的每一个城市对京城都有辅佐之功。这样说的深意,是劝慰朋友,你并不是到荒凉之地为官,无须失落,要努力地施以善政。

次句“风烟望五津”,是说你走之后,我只能遥望那边的风景。这句话语淡情长,眷恋之情跃然纸上。

古人离开家乡或京城,到外地做官,就叫作“宦游”。第三联“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是王勃的名句,亦是唐诗中数一数二的名句。其知名是在于,这两句一扫离别之抑郁、颓唐,令人觉得心怀为之广,天地为之宽。

古诗词中哀伤离别的作品,数不胜数,大多是喋喋不休地抒发“相见欢,重逢难”的感受。王勃能说出“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真是如有神助。

只要四海之内还有一个知己好友,虽然远隔天涯,也近得好像比邻而居要知道,王勃所处的年代并非资讯发达、朝发夕至的现代,亲友之间通常鱼雁不传音信查。

这首诗不单有别于王勃其他的赠别之作(其他的赠别之作里多有“穷途倦游”的飘零之意,如《别薛华》:“送送多穷路,遑遑独问津。悲凉千里道,凄断百年身。心事同漂泊,生涯共苦辛。无论去与住,俱是梦中人。”,更直接或间接地启发了后来许多的唐诗名作。如高适的《别董大》,那句“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是何等雄健激昂!

一生须往边塞行

我一直很想写一本关于唐人边塞诗的书。

比起江南的山软水媚,我其实更留恋草原大漠的落日长风。

阳关折柳,轮台送君,天山月,祁连雪,对我而言,这不仅是文字幻化的意境,而是此生必须抵达的地方。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何当金络脑,快走踏清秋。

当我行走在西域的古道中,躺在西北的草原上,看白云滚滚,听马蹄得得,我的灵魂还是会带我回到那个烽火狼烟、策马扬鞭的年代。每当听到西藏的弦子、蒙古的呼麦、新疆的刀郎,那古老而久远的情怀就会飘然而至,与我血液交融,与我重逢。

曾经,属于黄金家族的辉煌,属于女真部落的荣耀,属于藏人的尊崇,都是那草原唤起的源自天性的澎湃,铁血男儿的自尊。

我心所向,虽崇山峻岭,一往无前。剑锋所指,虽万人为敌,所向披靡。

人与自然,山河大地,日月星辰,我们敬畏,我们臣服,但我们,并不屈服。

莫名地,我比谁都清楚,那种生活并不自由,亦不浪漫。它意味着向死而生,死无定所。

即使巨大的寂寞、孤寒,与生俱来,却要被若无其事地承受。现在想起来,还是会有说不出的沉重和悲伤。

是心中的血性未被驯服,是久远的热情从未淡忘,是崇高的信念从未放低。即使此生蛰居在城市里,即使衣食无优,还是会向往怀念那广袤天地。

亦因如此,我特别不能割舍唐人的边塞诗,是自作多情的误会都好,每次读到依然会有感同身受的感觉。亦非常清楚,在不同的状态下,这些诗人在表达和向往什么。

本期内容摘自安意如的《安得盛世真风流》,若欲知正文全貌,请阅读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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