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门

在场2010冬唤鱼池青神文学艺术


花魇

文/邵思思

初夏的校园总是漂浮着各种各样的躁动。

教学楼前的樱桃树早已结起了一串串的果子,向阳得那面的果子总是红得比其他的早,也比其他的漂亮。树下常常偎着一群女生,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树上的樱桃,发出啧啧称赞的声音。

印象中的夏天总是从街边贩卖的鲜花开始。穿着廉价碎花的确凉罩衫的爷爷奶奶提着粗竹藤编制的花篮在学校的街边贩卖着最原始的香味。黄桷兰是必不可少的,青青的淡黄色花瓣合着翠绿的花秆被细腻的针脚串成了一束,多的几十朵,可以做成一只漂亮的手环,少的两朵,拴在纽扣上,浓郁的香味到哪都能吸引众人的目光。

比起浓郁的黄桷兰,还是喜欢淡然的栀子和茉莉。尤其是茉莉。栀子太脆弱,洁白的花瓣经不起时光的雕琢,很容易落下暗黄发陈的印痕。而茉莉,看似娇弱却有着一份不为人知的坚强,不管花瓣洁白或暗黄,携带的香味却总是很纯粹。

卖茉莉的爷爷奶奶总是很少而且往往来得很迟,也许是因为要把一朵朵小小的茉莉串成长长的项链实在是一件耗费功夫的事。正因如此,一串新鲜茉莉的价格总是黄桷兰、栀子的很多倍。常常在买一串清香的茉莉还是吃一根凉爽的冰淇淋之间徘徊,买了漂亮的茉莉就不能吃可口的冰淇淋,吃了可口的冰淇淋就不能买漂亮的茉莉……茉莉与冰淇淋,反复了一年又一年的夏天。

少年的快乐总是简单得心疼。即便兜里只有零星的几块钱也觉得富有。

大学的附近是整个西南地区最大的花卉集散地。每天,都有闲适的居民背着大大的篓子来卖花:百合、康乃馨,最多的是各式各样的玫瑰,蓝色、黄色、红色……却从不见茉莉。在伪资和浮躁的大学校园,茉莉显得如此多余。

鱼问我,喜欢什么颜色的玫瑰。我说,我不喜欢玫瑰,太恶俗。那郁金香呢?亦不喜欢,我喜欢茉莉。尽管它只是清淡。

有太多太多的人沉溺于玫瑰的幻想、牡丹的雍容、郁金的贵气,他们怎能懂茉莉的乐趣呢?

安意如在《当时只道是寻常》里写道:足够美丽的女子,只在鬓角插一朵茉莉,便也是绝色。

茉莉好寻,茉莉般的女子少见。

茉莉般的女子应该素净、温婉、善良、纯粹,纤尘不染。

渔歌唱晚,廊桥断梦,那是茉莉女子的纯纯心思;清风徐来,波光潋滟,那是茉莉女子的一番深情。

寻茉莉般的女子,在炎热与抑郁的夏日,亦步亦趋。

坝坝电影

文/张良

提及坝坝电影,我还得先从坝坝电视说起。

80年代初期,土地下到户后,山村人的温饱问题已得到很大的改善,但精神食粮却仍然很贫穷,甚至从来没有过。那年夏天,村北头有了第一部黑白电视,14英寸的。主家姓张,在集镇供销社工作,很吃香,令人羡慕。

其实,张姓是山村里的族姓大户。虽淡化了大家族式,但父亲却将族姓排行记得牢,说得清。姥爷、奶奶、叔字辈的我一一知道。有好多头发花白的是同辈,脸上都爬满了皱纹。下辈的特多,包括已经成家立业了的。这家的主人按辈算起,是我的侄子辈。

当然,他的脑子灵光。到他家看坝坝电视是要出钱的,小孩1分,稍大的2分,大人要三分。即使这样,来看的人也很多。如果是现在,谁还稀罕呢?

每天,太阳还未下山,老人和小孩开始用板凳占位置。晚上8点,暑气还没有收敛,电视便开始了……

最早看的片子叫《霍元甲》,然后是《再向虎山行》《血凝》……好些已经说不上名字。记忆最深的还是《霍元甲》,直到现在,嘴里还依稀可以哼上几句儿时编的曲:“霍元甲的迷踪拳,龙海生的鹰爪功,还是有点凶……”

那时在我们山娃子的脑海里,人有两种:好人和坏人。月夜是我们狂疯的时候。在电视开始后,我和小伙伴们在戏外打仗。一般都是由我扮霍元甲,让我的“亲信们”扮演陈真、陆大安等弟子。这是好人。让另一些孩子扮演左藤等日本人,这是坏人。 

我们的喊叫声、撕杀声,绝不低于电视中的各种声音,有时用稀泥做成的饼子互扔,偶尔落入人群,会遭到大人们的一番臭骂。当然,一些小伙伴们也会被他们的家长高声吼了回去,但余下的我们吐吐舌头很庆幸,“战争”依然可以继续。

可是我的“徒弟”并没有坚持多久,还是被无情地解散了,因为我这个“霍元甲”师傅被母亲吼走,明天要放早牛……

村里,放早牛是我们这帮小子每天必须完成的任务。就是把牛牵下河喝水,上山吃露水草。

天蒙蒙亮时分,我们便会被大人嚷着起床,揉着惺忪的双眼牵上牛绳,骑在牛背上,一晃一悠的下河去。

离家不远,就到沙溪河。幽绿幽绿的河水缓缓流着,养育着临河的数个村庄。清晨,河的眼睑随着波纹散开涟漪,向我们展示着不为人知的唯美。偶而一只打渔船归来,驶过水面留下一道长长的水痕。

大水牛,或许因为渴,甩开蹄一头扎进水里,咕咚咕咚畅饮。待到牛酣饮后,我们再翻身上牛背,一前一后向山里进军。当然这一天的玩事也开始嘀咕着计划。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捉螃蟹、捅马蜂窝……这都是我们的家常之事。

昨天,听村上的高音喇叭早早通知,乡里的电影队要下村来巡回播放。最欣喜若狂的便是我们这帮孩子了。

这就是我们所熟悉的坝坝电影了。其实,那就是一黑白两色的“档子”,窄银幕的。没有现在彩色电影的五光十色,绚阑多姿,但《突破乌江》《高山下的花环》《地道战》《地雷战》……这些影片十分吸引人的眼球,给乡村生活带来了遥远的枪炮声和动听的号角声,它们也沸腾了村庄的平常夜晚。

到了傍晚,晒坝上便支上两根长长的竹篙,拉好幕布。距离不远摆着八仙桌。稍微吃过晚饭,大人孩子们端着凳子都会抢先去占领好位子,孩子们疯闹着等候电影开场,大人们摇着蒲扇,谈着闲话拉着家常,男人们悠闲地抽着“黑武器”。这里有本村的,也有邻村的,甚至方圆几十里的人都往这涌。

放映员将一打亮光束,晒坝上黑压压的人群顿时风平浪静下来。

但是对于我们小伙伴来说,看电影很多只是凑凑热闹,更大的热衷还是在夜晚的晒场上与同龄小伙伴们玩耍、奔跑和恶作剧。偶而,调皮的小孩伸手会在光束里乱晃,那银幕上顿时出现一只小手,原来上银幕这么容易?于是一群孩子都在光束里现身,弄得银幕上乱糟糟的,引得大人一顿臭骂……

当外村有坝坝电影时,我们也会结伴相约同去。尽管走夜路害怕,但我们还是会一路高歌,一路小跑向外村进军。

晚风徐徐地抚摸着山村,蟋蟀拔动琴弦,萤火虫点上了灯笼,花合上花瓣,小草垂下叶子悄然滑入梦乡。月上树梢头,相邀相约来到河边。当然,这都是父母不知道的。

这是个滩口,叫紫荆沟。听父辈们说,往年头,此处还是一条沟,大人可以跨过。沟两边长满了郁郁葱葱的黄荆树。经年累月的河水冲击,将人们的记忆冲成了滩口。

秋天,河水瘦了很多。虽然我们小,但也可涉水而过。我们迫不及待的卷起裤管,手牵手向河对岸走去。月亮满身的金光,跌落在河里,闪闪发光,像鱼鳞,使人心旷神怡。

赶到目的地,我们属于来得特迟的。坝子里早已是人山人海,树上、墙上都是人。要想觅得一席之地,谈何容易。我们听着声音,看着人家的后脑勺,忙着转了一圈,也是徒劳。只好去了银幕后面看反片。看背面电影除了字幕是反的外,就是图像左右相反,看惯了也一样津津有味。

不散场,我们是不会离开的。稍小的伙伴,尽管有些困,但还是坚持到最后。

踩着虫鸣的步点,听取蛙声一片。我们回味着,谈论着往回赶。

“我们去照鱼,好不好!”不知谁提议,我们纷纷赞同,连刚才还困的小伙伴也兴致浓了起来。

照明的火把没有,我们在路边拖几棚干稻草,扎紧成小捆。火柴,二娃子身上从来就没有缺过。大家加紧了步子,心情也轻松着涉水而过。

月夜下,几个渔民,戴着斗笠,架着扁舟,悠悠然地穿行在河面上。他们挥动有力的双臂,撒出张张鱼网,打破了河面的宁静,划出了条条美丽的鱼尾纹,带着渔人的点点希望向两岸不断地冲击着。

这是我们白天最喜欢做的事了。有一种叫石板鱼的,特别喜欢趴石板上,速度不快,警觉性也不高,抓起来特容易。我们选择了常抓石板鱼的地方。

二娃子点火,稍小的打火把,大个的把裤子衣袖挽得更高,双手放入水里。月光下水的能见度低。但在熊熊的火把下,没膝的水下还是可以看得清楚的。小米虾在游动,螃蟹在打盹,菜板鱼在闲游,小鲫鱼、小鲤鱼、“马干”什么都有。

我们主要的攻击目标是石板鱼。这时石板鱼真是懒得不得了,几乎不动。即使脚将水晃荡得厉害,它们也只是移动一下。我们是见一个捂一个,一捂一个准。然后拿出从家里悄悄偷出来的大头针和线。从鳃处穿过,一头缠上一黄荆枝节,一头放入水中。晶莹的水珠溅在手上,给人一丝凉意,使人精神振奋。

火把映红着我们的小脸,不多会儿,便将战利品拖得老长老长。月升得老高,我们不得不对照鱼说再见。因为太迟,父母将毫不留情的剥夺我们夜间活动的权利,明天还得起早放牛,于是又一一将鱼放入水中……

入夜,我不只一次怀念坝坝电影,怀想月夜捉鱼。在我的心灵深处,它是欢乐的源泉,遥远而温暖,陌生而深刻。

《在场》·冬/唤鱼池

青神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主办

(编辑/制作晓来轻酌图据网络)

在场管理团队

总编:周闻道

副总编:晓来轻酌

赞助人:龚益成、北京了了

在场编校:宁静(组长)、袁志英、钱昀、刘月新、刘小四、偏说、杨培铮、六六、刘爱国、李慕云、李世琼

在场朗诵:海之魂(组长)、郭万梅、赵文、花语、龙丹、吴海燕、章涛、万军、唐克

在场阅评:郭连莹(组长)、润雨、王茵芬、高影新、鸣谦、楚歌、林中蔓青、齐海艳、赵琳

在场制作:四季芳(组长)、刘珍、相相、宋小铭、谭丽挪

在场宣传:鸣谦(组长)、雷永鸣(副组长)、东方坏坏、詹晓明、魏巍、张倩男

在场终校:袁志英、杨培铮

特约评论员:郭连莹、乔民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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