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门

历史也门middot胡塞武装往事


壹传家宝

侯赛因·胡赛出生后,从祖上继承了两件传家宝。第一件是栽德教派的衣钵。胡塞的父亲、爷爷都是也门北部萨达省栽德教派的宗教领袖。从小到大,胡塞就没上过一天公办学校,都是由其父亲在家教授《古兰经》、《圣训》等宗教内容。按照早已设置好的人生规划,只需等到出道的那天,接受祖传的衣钵,成为宗教领袖,继续传经讲道。栽德教派是什叶派的一个分支,在也门占到人口一半以上。很多同学困惑于伊斯兰教众多派别到底区别在哪里,原因是什么,查了一大堆资料,越搞越迷糊,好不容易整明白了第二天全忘了。因为宗教派系的演变进程本身就是随着教义解释、政治利益、世俗习惯的变化而变化的,光那么多哈利法、伊玛目就绕晕你,当然复杂!除非你是搞学术研究,记住下面这段话就够你作为饭后吹牛装逼、分析当下国际时局了:中东的宗教矛盾主是逊尼派和什叶派两大社团的矛盾。矛盾的根源在于先知默罕默德死前没有指定继承人,后者对谁来继承大位争论不一。逊尼派主张“王侯将相宁有种乎”WHOCANWHOUP,目前带头大哥是沙特;什叶派主张“龙生龙凤生凤,,,”血统论,伊朗是老大。然后两派不停地打架,积下血海深仇,在可预见的将来仍旧不可能化解。胡塞家族所属的栽德派是什叶派的分支(什叶派内部的分支之间属于“人民内部矛盾”,并没有上面那么夸张),在也门什叶派和逊尼派基本对半开。(也门“吕良伟”)

继续讲第二件传家宝——刀。

在北也门,无论百姓还是官员,男孩从13岁起就要佩戴一种叫坚比亚的腰刀,双刃匕首,虽短小却锋利无比,代表着自信、勇敢和力量。老父亲将一把配有犀牛角刀柄的上等腰刀递给了胡塞,只希望儿子在这乱世之中有个防身之物。

殊不知,尚武的血液正顺着这把银光闪闪的腰刀在胡塞身体里静静地流淌着。

长大后,胡塞不负众望,年纪轻轻顺利接班,成为了栽德派的宗教领袖,一票兄弟着了魔似的拜倒在其渊博的宗教知识下。胡塞也对教义着了魔:在他看来,成为宗教领袖,熟读经典、传经讲道只是在重复祖辈的故事,没啥成就感,需要有个更大的目标——历史使命!

胡塞翻开了地图找找使命在哪里。

老家萨达省位于也门的西北部,挨着逊尼派老大哥沙特。老家南面是南也门(也门以前分为南、北两个国家,年后才统一),也是逊尼派。自己老家却是什叶派!

看着被千年死敌逊尼派包圆的老家,卷起地图愤怒地向围绕着他的小兄弟门讲解着两派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发誓要复兴壮大栽德派,抵制逊尼派的渗透。迷弟们都没多少文化,仰望着愈发高大的宗教领袖,听着滔滔不绝的引经据典,个个磨拳霍霍,嗷嗷叫。

(老伙计们在烈日底下听蒙圈了,只会嗷嗷叫)腰间的宝刀也在滋滋作响。贰蛇头

胡塞老家南面公里的地方,有个蛇头,叫萨利赫。不,是蛇头上的舞者(他自己的原话,“统治也门真难,就像在一群蛇头上跳舞”)。

在中东,人们叫它“中东变色龙”。

(阿拉伯世界三巨头。左边:萨利赫,马上追随另两位一起挂掉。)

萨利赫年出生于北也门的萨那地区。和胡塞一样,萨利赫也是栽德派的穆斯林。但没有宗教世家的背景,只有土墙上的背影。东拼西凑上完小学,就参军去了。或许是因为他从小耍的一手好腰刀,苦难的童年也让他学会了如何察言观色,没多久就得到了老领导易卜拉欣·哈迪(因为后文还有个哈迪,就把这个先出场的叫“老领导”吧)的赏识,在军队顺风顺水。

老领导是个理想主义者,一心想削弱部落首领对底层百姓的剥削,于年发动政变,当上了北也门的总统。

“为了部落!”在也门人手一把腰刀,这些刀客聚在一起就是一个部落,谁也不服谁。

也门约有个较大部族,主要分为4个部落联盟——哈希德、贝克尔、哈卡和穆兹哈,全国约70%的地区掌握在部族或分离组织手中。如果没有部落首领的支持,谁当总统都会被腰刀捅下来。

老领导显然被“民主思想”冲昏了头,也不懂得合纵连横,把一个个不听话的部落首领送进监狱里。

老领导:“假如也门要建立一个真正的国家,没人可以凌驾法律之上”。

监狱里的部落首领:“为了部落!”

老领导被包裹炸弹炸飞了。

一年后,接替老领导的新总统也带着部落首领的包裹炸弹随老领导而去了。

36岁的萨利赫战战兢兢地被推上了总统宝座。看到包裹就发抖,一上任就包上土产产找部落首领去了。他带着这个包裹倒是诚意满满:你们怎么开心怎么来,该剥削就剥削,咱井水不犯河水,只希望你们不要给我寄包裹了。

但他的包裹继续往外送着:哪个部落做强做大想冲出寨子时,他就给隔壁寨子的部落包上钱和武器送过去。如果后者变得更强,他就给前者送包裹。反正就让他们自相残杀,相互牵制,谁吃不消了就会找他这个总统出面帮忙。现在的也门,各大部落间结下了血海深仇,谁也无法一家独大,威胁他的统治。

部落这边稳住了,政府方面反对派又不消停了。老规矩,平衡木走起来。你们反对我,是内部矛盾。我花钱培养反对你们的人,树立个外部矛盾,把自己的亲信一个个安插进外部反对派。搞到后来,也门政府的反对党是他一手扶植树起来的。到了年,在他任内将什叶派的北也门和逊尼派的南也门重新统一。不得不说,他这招“左右互搏术”还是有点历史贡献的。

另一边,追求历史使命的胡塞同志永远是一根筋,打心眼里鄙视萨利赫这种骑墙派。

胡塞扔掉地图,率领一帮迷弟成立了“青年信仰者”组织,一开始只想壮大栽德派,抵制逊尼派,捧着教义拿着腰刀在山区艰苦奋斗,苦于没有更大的舞台。而此时的萨利赫正挥舞着右拳对付国内强大的逊尼派,正苦于找不到互搏的左手,胡塞同志的出现让他双眼放光。

两人一拍即合。一边给钱给枪,一边出人豁命。在政府的大力支持下,“青年信仰者”组织迅速发展壮大。胡塞本人也被安排做了国会议员。

屁股决定脑袋,进入国会讨论国家大事的胡塞,目光已不再止步于革命山区,而是跟咱一样放眼国际了。瞄上了什叶派老大哥伊朗。

到了0年,观点越来越激进的胡塞终于提出了历史使命:要效仿伊朗建立"神权也门",实行政教合一。

萨利赫也是什叶派,但骨子里确是个金钱派,在他统治下的也门,是世界上最贫穷的国家之一,40%的人口处于贫困线以下,35%的年轻人失业,然而自己到下台前却积累了亿美元的财富,政府里到处安插着七大姑八大姨,把治理也门当治理生意一样做。当然不想去搞政教合一。(伊朗政教合一后,国家的最高实权人宗教领袖而非总统)

胡塞的历史使命论一抛出,萨利赫立马握紧了腰刀。

胡塞也握紧了腰刀,飞奔回老家率领“青年信仰者”的老伙计们发动叛乱。

(又是一顿嗷嗷叫。嘴里嚼的是兴奋叶,不是被打肿了,被打肿的见下文)

革命老区萨达省正式升级为反对萨利赫的战场。

一顿操作猛如虎,为有牺牲多壮志。胡塞在一次行动中被政府军击毙了。

萨利赫为了防止胡赛被神话,将他的尸体也关进了监狱并且不得假释(傻缺,这样能不神话吗?!)。

胡塞的弟弟接过了义旗,并将组织改名为“胡塞武装”,以示永远追随侯赛因·胡塞。

自此,“胡塞武装”正式登上历史舞台。

萨利赫也收到了一面旗,隔壁沙特送来的锦旗~“镇压什叶派的好什叶派”。沙特,该你出场了。

叁沙特

和庞大的国土面积(世界第12大)比起来,沙特的人口特别少,主要原因是国土大部分是沙漠,不适宜耕种(怪不得叫“沙特”)。大部分人口分布在西南面的红海沿岸和东北面的波斯湾沿岸,这些地方有大量的什叶派。国家的政治中心利雅德在国土的中间,周边人口稀少,却是绝对的逊尼派中心。

这就就导致了中央的权威很容易受到边境地区的挑战,国家的离心力太大。因此,周边邻国稍有些风吹草动,特别是什叶派的势力有所抬头,会作出外人看来过激的举动。

我们再看下也门对于沙特的影响。

与也门在红海沿岸的接壤处是沙特主要的商贸区,也是人口最稠密的地区,而也门的北部是什叶派的天下。此外,沙特西临红海,东依波斯湾,石油要从南面出海,如果往东走波斯湾,必经伊朗门口的霍尔木兹海峡;如果往西走红海,必经也门门口的曼德海峡。死敌伊朗已经三天两头叫嚣封锁霍尔木兹海峡,势必要把也门牢牢控制住。肆叶子

胡塞武装的老伙计们之所以能够一听鼓动就嗷嗷叫,很大程度上来自于一种名叫“卡特叶”的神奇树叶所赐予的精神力量。

(采叶子的老伙计)

卡特叶在绝大部分国家被归为鸦片一类的毒品,其汁液中含有一种名为卡西酮的生物碱,能让人产生兴奋感,长期大量咀嚼会成瘾,欲罢不能。嚼的时候并不是把叶子吞下去,而是反复咀嚼挤出汁水,剩余的叶渣则留在口腔一侧,再塞入叶子如此反复,直到口腔处存留的叶渣把脸颊鼓出一个乒乓球大小的包,挤净包里的汁水再吐掉。

(报告长官:大补!)

这种吃法虽然麻烦,但在也门却广受欢迎,80%的成年男子和50%的成年女子经常咀嚼卡特。也门人每天雷打不动聚在一起嚼(见面不递个叶子一起嚼下都融不进圈子)。短则四五个小时,长则六七个小时,越嚼越嗨,有些人甚至要嚼到半夜才感到满足。这就使得人们有效工作时间大大缩短。连多数政府机构都只在上午办公,即便办公室下午还开着,也找不到人,都嗨去了。

全心全意为钱(民)服务的萨利赫总统,当然看不下去。更何况卡特叶的种植正在加速毁掉也门的植被,挤占了太多可耕种土地,每年还要废掉这个干旱国家30%的水资源。

所以每天一到嗨皮时段(下午),他就满楼道找人,逮到一个萎靡不振的就开骂。可这天下午,萨利赫却一反常态,自己往嘴里塞了把没收来的卡特叶,静静地盯着墙上:

他在反复揣摩着前一天沙特送来的锦旗——《镇压什叶派的好什叶派》:如果是“镇压什叶派的好同志”,那没有问题,工作得到了充分肯定。可后面加上了这几个字,怎么看都是对我的出生成份耿耿于怀啊!

没错,当了33年总统的蛇头,透过现象确实看到了本质。

年,“阿拉伯之春”运动蔓延到了也门,本就对其腐败统治不满的民众纷纷涌上街头。蛇头带着锦旗找到了沙特,生怕对方忘了自己的业绩。沙特实在是招架不住愤怒的民意,只想息事宁人,就撂下了一句话“干儿子终究不如亲儿子”,转而扶持了逊尼派的副总统哈迪。

(干儿子和亲儿子)

但毕竟是“儿子”,在沙特主导的海合会斡旋下,给予了蛇头刑事豁免权,平稳交权给了副总统哈迪。这位来自南方逊尼派的新总统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一腰刀把锦旗上后四个字削掉,改成了《镇压什叶派》。

这事对胡塞武装倒没啥影响,不管谁上台,自己还是被归为“叛军”。除非...自己上台!

但大胡塞牺牲的太早了,没有培养个像样的革命理论家,要想做大做强,当务之急需要个振奋人心的口号。

(前后几届毕业的同学都叫什么真主“党”,基地“组织”,伊斯兰“国”之类的,别管干啥的,听着就挺高级的。“青年信仰者”听着也挺高端,结果小胡塞改成了**“武装”。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啥穿拖鞋、扛步枪钻山洞的三流游击队。)

小胡塞领导的草台班子嚼了半天卡特叶,才借鉴到了来自东方的神秘灵感,喊出了“斩蛇头,兴栽德”的口号。老伙计们文的不行(只会跟着口号嗷嗷叫),武的却很有一套,没几年功夫,就把革命山区武装的有声有色,建起了两三万人的准军事组织。天天满山遍野找蛇头就砍,热火朝天。

(这阵型,看着比以前正规多了)

而真正的蛇头萨利赫却在瑟瑟发抖。虽凭借着多年经营,仍遥控指挥着政府里的实权派和部分实力派部落,但毕竟已是一介平民。看看外面,“阿拉伯之春”的大火越烧越旺,突尼斯总统外逃、卡扎菲被宰、穆巴拉克坐牢。

真的,我们不得不又一次佩服这位蛇头了:这个时候,要是换了其他人,都已经当了33年的总统了,官瘾也过足了,拿着亿家产流亡海外呗,但他仍想着借助势力东山再起。

蛇头看了看四周,寻找也门地表最强者。

一点都没犹豫,诚意满满地给天天想砍掉自己脑袋的胡塞武装发了份邀请函。

蛇头恭敬地给小胡塞递了片卡特叶,

“你大哥的事我很抱歉。”

“装,继续装!”

“其他事能装,可我身上流淌着的栽德派的血装不了啊!你杀了我,大哥也不能复生;你今天给我个机会,咱们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一起还栽德派一个奇迹。”

小胡塞想了半天还是没搞明白“阋”字怎么写,但觉得对方挺有文化的,和自己文武联手,能成大事,事成之后再把他宰了为兄报仇也不迟。

就这么办!小胡塞往嘴里猛塞了一把叶子,握紧了蛇头油滑的双手,两眼放光。

短短几年间,胡塞武装在蛇头势力的加持下,已由当初的散兵游勇发展成了十几万人马的准正规军,跟哈迪的政府军正面叫板:

年底,打进首都萨那,推翻哈迪政府。哈迪被软禁数周后,逃出来跑到了南部的亚丁(临时首都);胡塞挥师南下,直逼亚丁;亚丁再往南,只能去索马里当海盗了。

(我要从北打到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我要人们都看到我,都知道我是谁。。。)

看到被自己扶持上台没几年的“亲儿子”被欺负成这样,沙特拍案而起,撸上大队长袖标,集结十国联军,渣(咋)渣(咋)呼呼地对胡塞武装开展了“果断风暴”空袭行动。

伍大队长

大队长袖标上绣的不是三条杠,而是“运输大队”,号称“中东意大利”。

意大利,“你们聊中东,把我扯进来乱弹干嘛?”

大队长沙特,“您作为战五渣前辈,请不吝赐教。”

意大利想起了当年被俘后自己动手给自己建战俘营的往事,默默地离开了我们的故事。

大队长开始介绍起了自己渣(咋)渣(咋)呼呼的战斗力:

世界军费开支第三大国,在年的军费支出达到了亿美元,仅次于中美两国,超过俄罗斯,位居世界第三。买装备毫不手软,而且专挑五常的抢手货:美国、英国的战斗机,法国的护卫舰,中国的自行火炮、弹道导弹,俄罗斯的喷火坦克。防空系统搞不明白好坏,直接把萨德和S全给装上了。完全是“集齐龙珠,召唤神龙”的节奏。

全面学习美军“武装到牙齿”,只不过,武装的是口烂牙:沙特土著很少愿意参军,毕竟平均每个人中就有1个“王子,这些王子都有七大姑八大姨啥的,导致沙特80%的人都跟皇室沾亲带故。

只能从全球范围内招募雇佣兵补充军力,先进战机的飞行员很多都是巴基斯坦的,地面部队中有很多隔壁也门的雇佣兵,苏丹兵更是绝对主力,连苏丹的童子军也拉了过来。这种混搭,忠诚度可想而知,对方放个炮仗就能吓跑一片。

(务虚VS务实)

大队长致敬意大利(不好意思又提到你,主要你太优秀)的作品不胜枚举,举两个最近发生的:

沙特有个阿美石油公司,这个公司掌握着全球最大的陆地和海上油田,占到了沙特全国产量的一半以上,也是政府财富的主要来源。放在任何一个国家必定是重兵布防,沙特也当然配置了顶级装备,光在边境地带就耗资10亿美元布防了拥有88个“爱国者”导弹发射架的防空导弹网。但在今年9月15日,被胡塞武装出动的18架无人机和7枚导弹,轻松加愉快地给突破了。重金打造的防空系统完全成了“背景板”。

被胡塞武装搞完空中搞地面。今年9月底,胡塞武装在边境山头发动了一场简单伏击战:在沙特车队必经之路上埋上路边炸弹打乱行军阵线,再居高临下进行打击。

按照常理,沙特在进入有可能设伏的地区时,应当先派无人机事先侦查,再拉长行车间距方便机动,万一被包围时利用制空权优势呼叫F15战机、AH64阿帕奇武装直升机支援。

但按常理出牌就不是大队长了:头车被击毁后,后面的车由于间距太短只能停下,倾巢而逃(出),混到工资就行了,哪还顾得上拼死一搏、等待支援。

(别挤!一辆辆逃)

此役,大队长被全歼3个旅、俘虏一千多人,还被游街示众。

胡塞武装击毁了数十辆美制LAV-25轮式步战车、M-ATV防地雷伏击车和装甲巡逻车,还缴获了大量完好无损的美制装甲车、崭新的反坦克导弹、堆积如山的枪支、大批未开箱的弹药。

这批美式装备被运走后,足够胡塞武装重新整出一个加强旅。

(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赶羊)意大利走了过来,朝“大队长”深深地鞠了一躬。陆半毛钱

我们回来继续聊正经的,回到沙特联军发动的那场“果断风暴”空袭行动。

这场行动对外宣称“要从胡塞武装手里解救也门!胡塞武装已成为外国势力的工具!”,而且挑明了讲这个外国势力就是什叶派的伊朗。伊朗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喊到“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其实,一开始,胡塞武装跟伊朗确实有且仅有“半毛钱”关系。

前面说过,大胡塞搞的“青年信仰者”组织成立之初的目标是复兴壮大栽德派,抵制逊尼派的渗透,对“政教合一的”伊朗也仅仅是欣赏崇拜而已。

虽然同属什叶派,但栽德派和伊朗的十二伊玛目派还谈不上你侬我侬,并没有意识形态上的依赖(不要问我为什么,展开讲我们都会疯的。我会单独写一篇梳理各派系的关系)。

等到小胡塞接过义旗后,由于其“小农阶级的局限性”,目标也仅仅是为兄报仇、继承兄长遗志、争取更大的国内权力,活动范围都在也门国内,既不想出国搞渗透更不想搞什么伊斯兰国。这一点,从它的屌丝名字“**武装”就可以看出来。

从伊朗角度角度讲,一开始也吃不准胡塞能搞出多大名堂,只不过给这股反政府势力以“半毛钱”的小小支持,以最小的代价博取恐吓沙特、对抗美国的谈判筹码(美国要干掉也门的恐怖分子)。

派给胡塞武装的几个军事顾问也常常被怼的没有脾气,甚至胡塞武装曾对外澄清,"我们确实有伊朗的军事顾问,但我们基本不交流"(够虎的!)。

等到年,胡塞武装打进首都萨那后,伊朗才对这股势力刮目相看,加大了各方面的支持。更发起了一次神助攻:利用宗教领袖的精神魔法进行舆论造势“热烈欢迎也门加入伊斯兰革命队伍”,把犹豫不决的沙特等逊尼派国家整的天天睡不踏实,终于成功忽悠十国联军跳入了也门内战的泥沼。

现在,你看新闻上报道也门战事基本上是这么个画风:

《胡塞武装袭击沙特***》

沙特“伊朗干的”

胡塞“我干的”

美国“伊朗无耻”

伊朗“不是我干的”

胡塞跳起来,“我再说一遍,是我干的!”

美国、沙特“强烈谴责伊朗!”

反正在美国、沙特眼里,胡塞武装战斗力再强还是个山炮(赶紧改个名字吧),完全是伊朗精心培植的代理人。伊朗实在是懒得解释,既然你们都这么认为,那我就好好培养呗:

伊朗坐实“代理人”位置后,加大力气卖石油爆装备送胡塞,无人机、导弹、各种重武器应有尽有。制空权虽然在沙特手里,但把机场炸掉不就完了。在伊朗的支持下,胡塞的武力值又升了个台阶。

柒升级之路

另一边,二次合作的蛇头和胡塞武装的,却从一开始就是同床异梦:蛇头期望借助胡塞武装重掌大权;而胡塞则想着吸收萨利赫的势力,在也门形成一家独大的局面。

到了年,蛇头操练多年的“左右互搏术”进入了走火入魔的境地:看着被自己和伊朗养肥的胡塞武装越来越不服从指挥,竟然公开向沙特主导的多国联军示好“也门已经受够了!我愿意与沙特本着睦邻原则翻开新的一页“。

只是这次,终于在逃往政府军控制的马卜里省的路上被胡塞武装一腰刀削去了半截脑袋,前往天国继续他的升级之路去了。

留在人间的胡塞武装则从专注内战的屌丝晋升为抵抗沙特侵略的义士,激起了更多也门民众和部落的支持,在打怪升级之路上继续奔跑。

讲到这里,胡塞武装的往事快要乱弹完了。但也门的苦难却还在继续。

捌遗忘之境

谈到当前世界上动乱的地区,国际媒体的版面大部分时间都聚焦在叙利亚、阿富汗、乌克兰、伊拉克等地。其实全面内战中的也门正遭受着更加严重的战乱和人道主义危机。

目前,也门国内战场上的各种势力有:胡塞武装,沙特支持的哈迪政府军,众多部落武装,基地组织半岛分支(也门是拉登老家)、穆斯林兄弟会在也门的分支、南也门分离运动。

此外,也门还是世界第一持枪国,2万人口拥有枪支多万。加之极度贫困的生存环境,都为伊斯兰极端势力提供了坐大的温床。

(连年的战乱后,夜间灯光图上只剩微弱的“喘息”)国际上,本就夹在沙特和伊朗之间的也门,又面临着西方势力的强力干预:也门是美国对抗伊朗的主要战场,鉴于当下特朗普对伊朗的强硬姿态,美国势必将会更加直接的介入也门的局势。根据联合国公布的数据,在过去5年中,也门共发生了超过1.1万起严重侵害儿童的事件,有超过名儿童因空袭、炮击、地面战斗、地雷爆炸或自杀式袭击而死亡或残疾。目前,也门国内多万人正面临着饥饿,万人需要人道主义援助,占总人口的80%以上。

奄奄一息的也门,被扔在了国际媒体遗忘的角落,绝望却仍在继续。

尾声

多年以后,小胡塞在当年的“青年信仰者”组织簇拥下,来到兄长的坟前,烧上了他生前最爱的卡特叶。在烟雾弥漫中,仿佛看到了侯赛因·胡塞高大的身影矗立在那里,拔出依旧闪着寒光的腰刀,狠狠地插在阿拉伯半岛的土地上,疯狂地撕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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